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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经济一体化核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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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 北京 100871）
国民经济核算 (SNA) 为描述经济活动情况、运行结果及其发展趋势提供了最为广泛的依据。然而，目前核算中存在的两大突出的缺陷却使人们对其有关核算数据的有效性产生了怀疑：其一，忽略了自然资源方面出现的稀缺，而这已经危及到经济可持续发展所需维持的生产力水平；其二，没有明确考虑主要由污染而导致的环境质量下降，以及随之而来的对人类健康和财富的影响，甚至把一些用来维持环境质量的费用也当作国民收入和生产的增加来加以核算，而这些费用实际上只应当作社会的维持成本，并不能当作社会财富的增加。正基于此，修正传统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对资源/环境进行全面核算，以适应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需要，已成为当今世界各国的一大潮流。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联合国“环境与经济综合核算体系 (SEEA)”的提出及新国民经济核算体系 (93'SNA) 的颁布，可以说正是为适应这一潮流而跨出的最为引人注目的一步。本文将对联合国 93'SNA 中有关环境核算及 SEEA 做一全面评述。 1 中心框架与附属卫星框架 国民经济核算体系 (SNA) 由一套逻辑严密、协调一致而且完整的宏观经济帐户、资产负债表和其它表式组成，其基础是一套符合国际惯例的概念、定义、分类和核算规则。SNA 提供了一个广泛的核算框架，在此框架中，经济数据可以按照经济分析、决策和政策指定的要求，以一定的程式编制和表述。在联合国 93’SNA 中，整个核算体系又被划分为中心框架和附属框架两大部分。 中心框架描述了经济生活中最基本的现象，如生产、收入、消费、积累和财富，并对这一系列现象及其相互关系作出了易于理解、简明而又完整的解释。同时，中心框架又具有良好的统一性和一致性。首先，中心框架是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所有的帐户和子帐户都采用同样的概念、定义和分类。其次，中心框架具有一致性，即每一笔经济流量或存量对所涉及的各方来讲，都是按同一标准计算的，而这种一致性则是通过在整个体系中采用同样的概念和定义，以及对所有的登录都使用同一套核算规则取得的。统一性和一致性作为基本要求，是由经济生活的基本特征和核算的逻辑性所决定的。这些特点使中心框架具有一个完整的核算结构，同时，也使其成为协调经济统计和部分社会统计的一个基础。然而，不足的是这也使得可直接容纳在中心框架的内容受到一定的限制。尽管在 SNA 中，为了或多或少地强调经济生活中的某一特定方面（如公共部门、住户或严重的通货膨胀等），也允许中心框架的使用在不存在相互矛盾做法的前提下可有一些灵活性，但这种灵活性却是极其有限的。 为了使人们能够看清楚隐藏在中心框架帐户中及其表露出的局限性，并能更加深入地加以描述，联合国 93’SNA 提出了针对某些重要领域建立与中心模式框架不完全统一的特殊框架（结构）——附属框架方法的建议。这里，建立附属框架体系的目的，是在不过分加重中心体系负担或打乱该体系的前提下，对所选择的社会关心领域，以充分灵活的方式扩大国民经济核算的分析容量。它通常考虑以下几个方面：①就社会关心领域的功能种类或部门种类提供特别附加信息；②当需要扩大国民经济核算帐户概念框架范围时，使用补充的或替代性的概念，包括使用补充或替代性的分类和核算框架；③界定扩展的人类活动成本和收益的范围；④利用相关指标和总量数据进行进一步的分析；⑤实现实物量数据来源和分析与货币价格量核算体系的连接。这些特点显示出了附属框架的重要性。一方面附属帐户与国民经济核算帐户的中心框架发生联系，并通过它们与综合经济统计资料的主体发生联系；另一方面，由于附属帐户是特定领域或特定专题所专有的，因而它们也专门与该领域或专题的信息系统相联系，它们也要求货币价值量数据与实物量数据能更好地结合。由于附属帐户保持与中心帐户的密切联系，所以，它们在宏观经济帐户和分析的范围内加强了对专有领域的分析。此外，不同领域的附属帐户还有助于将其中某些领域的分析联系起来。因此，附属帐户一般具有双重作用：既作为分析工具，又作为统计协调的工具。 就附属框架同中心框架的关系而言，附属框架并非以覆盖整个经济生活为目标，它只是一个局部的自相统一的框架。同时，由于摆脱了中心框架的某些约束（主要是机构种类的约束），应当说附属框架有着更强的独立功能。它适用于许多中心框架没有涉及到的领域，如文化、教育、保健、社会保障、旅游、资源环境保护、研究与开发、发展援助、运输、数据处理、住宅、通讯等。也许这个用于特殊功能分析的框架不适用于人们希望与国民经济核算联系起来进行研究的所有议题。然而，这种方法可对其他类型框架提供有价值的参考。例如，附属供给和使用表在术语方面进行调整以后，就适合于关键活动和产品，甚至在中心框架本身范围内，也是适合的[1]。 2 环境与经济综合核算体系 (SEEA) 如上所述，资源环境分析属于能够使用功能性附属帐户解决的问题之一。就目前研究状况而言，可以说联合国《环境与经济综合核算》手册 (1992) 的环境和经济综合核算体系 (SEEA) ①代表了这一技术的最高水平。 2.1 核算目标 SEEA 强调了扩展国民核算的分析能力，但同时又不影响原有的 SNA 的“核心”体系的主题目标。就目前情况来看，SEEA（目标）主要着重于以下问题的研究： (1) 分离并详细阐述传统 (SNA) 帐户中所有和环境有关的流量和存量资产 狭义上，附属环境（卫星）帐户是对社会关注的主要环境领域进行详细的核算，这方面的工作首先是由法国在 80 年代中期开始进行的。而现在，人们对分离国民帐户中各种流量和存量资产越来越感兴趣，并重视对保护和改善环境的总支出进行估计。 (2) 实物形式核算与货币形式核算的连接 实物核算的目标是涵盖所有自然资源与环境存量及其变化情况，而 SEEA 则提供了自然资源与环境实物核算与经济（货币形式）核算连接的桥梁。 (3) 环境成本和收益的估算 同过去狭义上的自然资源（实物）核算帐户相比，现在的 SEEA 则增加了对“外部”环境成本和收益的核算，它在以下两方面扩展并完善了 SNA 体系：①产品生产和最终需求对自然资源的使用；②由于污染等因素对环境质量的影响。 (4) 有形财富的核算 目前关于可持续发展问题的讨论中，强调了对人工资本和自然资本都应加以利用的观点。为此，SEEA 扩展了资本的概念，即不仅包括人工资本，也包括自然资本。相应地，SEEA 中也包括了由于自然资源减少和恶化所产生的有关成本。 (5) 经环境调整的收入及相关指标度量 考虑到自然资源的减少和环境的改变，SEEA 总量核算中引入了经过环境调整的净国内生产总值，即 EDP[2、4、5]。 2.2 核算方法 就资源环境核算方法本身而言，目前，可以归纳为三大类。第一：自然资源实物核算；第二：货币量附属核算，即与国民核算帐户相联系以货币为单位进行核算；第三：福利核算，着重考虑造成环境影响的生产者以外的个人和生产者所承受的环境影响。 2.2.1 实物量形式自然资源核算 自然资源核算注重材料、能源和自然资源的实物资产平衡，即期初期末存量和中间的变化。在一些情况下，它还包括用环境（质量）指数表示的自然资产的环境质量变化。现在已有一些由个别国家开发或由国际组织主持的核算实例，例如，联合国开发的多用途的“环境统计数据研究框架”。 2.2.2 货币量形式环境核算 狭义的货币量环境核算仅在国民经济核算帐户中分别列出了用于环境保护的实际支出。广义的研究则包含了一些注重资源问题的发展中国家在实施项目中所发展起来的环境调整。尽管这些研究均建立在详细的实物分析基础之上，区分了各类树木、鱼，并依据地理位置和农业用途区分了不同类型的土壤，但其最终的焦点都还是集中在国内生产总值的调整上——对国内生产总值依据所选择的环境费用（这些费用包括石油耗减、森林砍伐、鱼类资源耗减和水土流失的费用）进行全面调整。 2.2.3 福利方法及其他类似的方法 福利方法一般不去处理由生产活动所引起的费用及这些费用给生产资本带来的影响，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费用的环境影响上，从广义上讲就是集中在福利上。这种方法考虑了自然界向生产者和消费者免费提供的环境服务，以及随后自然界遭受的损害，将这些服务和损害分别视为由自然界提供的转移和返回自然界的转移，它们会增大或减小环境调整的国民净收入。另一种类似的方法则依据的是环境可持续性标准这一概念和为满足这些标准所需的防止和恢复费用。这种方法不处理当前核算期内生产对环境的即时影响，而是处理未特别指定的时间范围内发生的影响。这种方法提出：防止和恢复费用应加在那些产品价格可以吸收该费用的产业上，尽管它们不一定是最先引起降级的产业。 对已有的不同核算方法，SEEA 则尽可能地综合使用，并力图将它们统一成一种全面的方法。如上述三类方法就分别体现在 SEEA 的不同形式中：资源实物量核算主要注重记录非生产性自然资产平衡信息，而没有明确涉及到相应的费用计算；货币量核算方法注重环境调整的国内生产净值的计算，主要考虑耗减问题；福利方法则关注环境调整的国民收入，而该收入反映了所得到的免费环境服务的实物转移和遭受的损害（已支付的转移）[1、2、3]。 2.3 基本框架 SEEA 的分析方法和核算特征与 SNA 基本一致，而其中用于环境分析的信息则是单独提供的。传统（未经调整）的 SNA 数据可以利用 SEEA 这一连接桥梁和经过环境调整的指标直接进行比较。 SEEA 的总体结构包括了三个基本组成部分：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是有关货物、服务的提供和使用的，第三部分是有关期初、期末资产帐户及其连接项目的，其中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通过资本积累帐户来加以连接。 2.3.1 货物和服务的提供 与 SNA 一样，由总产出（国内）和出口两个部分构成。不同的是，它将国内生产活动进行了分离，将环保活动从其他工业活动中分离了出来，这种分离使得对环境活动重要性（如对总产出、就业情况、资本消耗等方面的影响）的估计变得较为容易。这里，产品（货物和服务）的供给被分为自然生长的产品、外部环保活动（服务）和其他产品三类。 2.3.2 使用和价值的增加 (1) 货物和服务的使用 这一部分反映了由于经济活动的中间消耗和最终需求而对产品（货物和服务）的使用情况，这和 SNA 中传统的使用相对应。总价值的增加量即传统意义上的 GDP，也在这部分中作了明确的说明，此项扣除固定资产损耗后得到 NDP。 (2) 自然资源的使用 由于人类的经济活动，自然资源会产生量上的减少，生态环境则会产生质上的恶化/退化，环境─经济核算在这部分中对由此而发生的成本进行了考察。其中，自然资源减少量由工业生产造成的自然财富的减少及居民户造成的自然财富的减少两部分组成。而环境状况质的退化方面，对于土地的退化，主要是由于不合适的农业活动及过度使用等造成的，而空气的污染和水质的恶化则主要是由于它们成了各种废料的排放地而造成的。不过，值得特别注意的是：SEEA 仅考虑了对环境的直接影响，如生产活动、居民户、人工资产、进口的废料等各项对环境恶化的直接影响，而对由于传播等原因造成的间接影响则没有记录。 (3) 价值增加的环境调整 在 SEEA 中，净增加值扣除由于使用自然资产而发生的成本（环境成本）后，得到一个新的增加值概念，一般将其称为“环境调整后的净增加值”。这一概念表达了一种“强的”持续概念，它表明无论是在质上还是在量上，我们的后代应该拥有至少和我们现在一样好的自然环境。核算中，对于环境成本，无论我们如何处理，作为自然资产折旧也好，作为中间消耗也好，它们从总产出中的扣除都将影响到净增加值的计算。在 SEEA 中，制造业的总增加值没有变化，环境调整对净增加值的影响是由于计入了国内生产活动、居民户消费行为、人工资产的使用等环境成本。这些调整被称为“环境边际 (eco-margin)”，用来确定相应于传统 SNA 下的各种增加值，如 SEEA 中由 GDP 导出 EDP 的过程为： GDP－固定资产损耗 =NDP－环境成本 =EDP (4) 最终需求 与 SNA 一样，SEEA 中的最终需求同样由最终消耗、净资本积累和净出口三部分组成。不同之处是 SEEA 中对这三个部分作了相应的环境调整。其中进口和出口部分作了微小的环境调整，而最终消费和净资本积累却作了很大的改动，例如，政府最终消费一项的环境调整值是用以避免由于其他经济单位的活动造成环境质量恶化的环保支出。另外，有形财富的净积累部分和传统 SNA“使用表”中的资本构成也有显著不同。SEEA 最终需求中的该部分被划分成三种资产：可由自然界生成的资产、不能由自然界生成的资产及其他方式形成的资产。同时，SEEA 对资本积累作了进一步的分类，并对各类资产的余额作了详细的说明。例如，土地的净资本积累和土地的经济使用相关。在传统的 SNA 中，开发土地的成本被看成一项资本构成，现在则从这一经济的观点转变成改善土地质量和增加市场价值上。从生态学的观点来看，不断增长的对土地的使用会导致土地、景观和生态系统的退化，SEEA 对由废弃物和其他经济活动所导致的生态恶化进行了区分。另外，由于地下资源开采，水资源的利用等产生的影响，也在 SEEA 中进行了说明。 2.3.3 有形财富的资产余额 SEEA 中设置资产平衡表是为了在国民存量帐户中引入环境因素，同时也不破坏传统 SNA 体系中的平衡表结构。SEEA 和传统资产平衡表之间是通过对自然资产量的改变加以分类来进行连接的。例如，从经济观点和从环境观点不同角度出发，就由经济活动引起的土地质量的改变，我们会得到完全相反的评估结果。土地的重建和发展一般和其市场价值的增加相联系，但考虑到环境因素时，对生态的不良影响则会反过来降低土地的价值。发展成本被看作一项资本构成，它和量的改变的市场价值一起，反映了土地质和量两方面变化的市场价值。土地使用质的因素由 SEEA 表中相应项直接表示，量的因素可在考虑到生态影响的基础上，再进一步调整为市场价值。又如，空气作为一种自然资产，本无市场价值，所以其价值型的期初和期末存量为零。同时，为了平衡由于废物排放所引起的恶化，SEEA 引入了一个正值项，作为市场价值的调整[1、2、4、5]。 2.4 主要特点 2.4.1 资产界定和分类 与 SNA 相比，SEEA 对环境核算最重要的修正是扩大了资产范围。在 SNA 中心框架中，虽然部分考虑了非生产自然资产，但那仅是当自然资产向所有者提供经济效益时才包括它，这一特征是通过受某个机构单位控制而表现出来的，如土地、矿物资源和森林，由于它们处于机构单位的控制之下，所以它们包括在 SNA 的资产范围内。不过它们的使用费用并没有明确计入生产成本，这就意味着要么产品的价格没有反映出这部分费用，要么即使反映了，如一些耗减费用，却没有单独列出，而是与其他未分清的项目一起混在营业赢余这一余项之中。这些资产在 SNA 中，同生产资产一起统称为经济资产。SEEA 没有区分属于经济资产的和不属于经济资产的自然资产，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环境影响上，同时不考虑所有权和控制等制度性问题。 比较 SEEA 和 SNA 中有关自然资产分类，我们不难看到，SEEA 中的一些资产类项目与 SNA 中的相同，另外一些则是密切相关但范围不同，还有一些不包含在 SEEA 中但包含在 SNA 中。范围相同的资产类项目有培育资产，如果园和农场，它们作为固定资产处理；还有培育资产中的在制品，包括农作物和牲畜，它们在两种体系中作为存货处理。另外，地下资产类别在两种分类中也是相同的。在另一个极端，空气包含在 SEEA 中，因为它受经济活动影响，但根本不包含在 SNA 中，因为它不符合 SNA 关于经济资产的标准。在两个极端之间是所有其他的非生产自然资产类别，它们在两个体系中相似但范围不同。比如 SEEA 中的水类就比 SNA 中的水资源类别宽得多，SEEA 的水类别包括地下水、湖泊和河流中的水、近海水和海洋水等几类。SNA 的水类别则主要限于受人类活动控制的水资源。 实践中，如果要想在环境核算中完全覆盖耗减、降级和积累，即自然资产向经济活动的转移，就需要 SEEA 对自然资产全部详细分类。如果分析仅限于特定自然资产的环境效应，则可以选择更有效的资产范围，例如，一些研究仅涉及石油开采、森林砍伐、鱼类资源的耗减和水土流失，而更具有选择性的环境核算可以仅注重那些属于经济资产的自然资产，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资产的范围与 SNA 中的相同。 2.4.2 环境费用 (SEEA 区分了两种类型的环境费用，第一种是降级和耗减的虚拟费用，第二种是以环境保护支出形式承担的实际费用。 (1) 非生产自然资产的使用 非生产自然资产的使用在 SEEA 中是作为附加费用引入的，它们以实物量（如开采矿物的量，砍伐树木的量，产生的废物、废液和废气的量）描述耗减和降级，或者以货币量表示耗减或降级补偿金。在 SNA 中，经济资产的耗减和降级是以货币量形式记录在其他积累项目中，而对不属于经济资产的自然资产——非生产自然资产的使用则不属于记录范围。然而，现实中耗减并不限于经济资产，它可能还包括其他非生产自然资产。遇到这种情况，除非这里耗减是在相关资产自然生长的范围内，并且耗减的资产可以自然补充，否则，SEEA 将计算耗减补偿金。因此，非生产自然资产在 SEEA 中被看作成本，并且同时作为存货的负变化来处理。当诸如矿物的非生产经济资产的耗减发生时，SEEA 首先将矿藏转移到经济使用，然后再记录非生产自然资产的使用。而当耗减不属于经济资产耗减时，如从河流湖泊和海洋中捕鱼或从原始森林中采集燃材，SEEA 就假定向经济使用的转移和耗减同时发生，这些资产并入经济资产的仅仅限于开采或收获时耗减和降级的量。至于降级，无论是属于经济资产的自然资产，如耕地和受控制的森林，还是其他自然资产，如原始森林、水、空气和非耕地土地，由实物量或货币量表示的降级影响都作为实物量或货币量表示的附加成本因素包括在 SEEA 中。另外，SEEA 中降级影响还包括由于自然资产被用作残余物的排放地来使用或由于诸如误采使用的其他降级活动所造成的自然资产的退化，这类影响包括在 SNA 中已作说明的固定资本消耗中，如居民因使用矿物燃料、产生垃圾和娱乐活动所造成的土地、水和空气的环境降级在 SEEA 中作为居民内部生产活动的成本处理。由于固定资产在其经济寿命结束时被丢弃在环境中所造成的环境降级，作为降级费用被分配给拥有这些固定资产的生产者，而由某一国承受，因而来自“出口”和“进口”两个总流量的净外部降级影响，在 SEEA 中又作为进一步的环境费用处理。 (2) 环境保护支出 就消除降级影响的支出而言，除了环境免费提供的自然处置以外，还包括为避免环境降级或在降级发生后消除其影响的实际支出——环境保护支出。SEEA 一般只考虑那些对生产造成影响立刻作出反映的环境保护支出，它不包括对其他环境影响作出反映的环境保护支出。后者只是在 SEEA 中未做进一步阐述的福利核算方法中进行了考虑，这也正是 SEEA 没有特别考虑居民环境保护支出的原因。居民的环境保护支出是对居民所承受的影响作出的反映，他们在 SEEA 中的处理方式与在 SNA 中的一样。作为附属活动，政府的环境保护服务是一个例外，它在 SNA 中就作为非市场产出的一部分而包括在内。在 SEEA 中，此类服务被确定为独立的基层单位，如果政府消除的是它自身污染所造成的影响，那么此类服务的产出就作为政府消费处理，而如果这类活动是为帮助生产者消除他们所造成的降级影响，那么此类服务的产出则作为资本形成处理。这一处理方式适用于所有政府环境保护活动，如净化湖泊和河流，恢复被工业污染、采矿业影响和军事活动影响的土地的地力等，而无论这类活动的目的是在于消除他人还是政府本身所造成的降级影响。 2.4.3 资本积累 在货币量环境核算中，SEEA 引进了一个资本积累概念，以代替 SNA 中的资本形成。从概念上讲，SEEA 中的资本积累同 SNA 中的资本形成类似，包括由经济决策引起的在生产中使用的资本的存量变化，不过 SEEA 中的这种变化不仅包括传统生产资本的变化，而且还包括由耗减和降级引起的资本存量的减少，以及自然资产作为经济资产被合并及与生产活动相联系的经济决策引起的自然资产在经济使用中的转移。 2.4.4 估价 由于对环境费用和环境成本的估价依然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所以 SEEA 仅在提出系列估价原则的基础上，推荐了一些方法，其中主要的方法有三种：即市场估价法，维持费估价法和或有估价法。目前，在 SEEA 中，市场法是中心估价方法，其估价原则与 SNA 中的相同。它们适用于 SNA 中属于经济资产的自然资产的存量，由于使用自然资产而造成的变化以及不属于经济资产的自然资产的耗减，例如从海洋中捕鱼和从原始森林中采伐燃材。 SEEA 和 SNA 都使用市场价值来估价属于经济资产的非生产自然资产的存量，在这两个体系中，对在 SNA 中属于经济资产的自然资产的耗减和降级的市场估价与相应的非生产（自然）经济资产的存量的估价是一致的。然而，在这两个体系中，对于不属于 SNA 经济资产的非生产自然资产的期初期末存量都没有以货币量形式的表示。虽然它们在 SEEA 中进行了记录，但也只是以实物量形式出现。而以货币量形式估价非生产资产的存货变化时，实际中通常使用的两种估价方法，主要集中在耗减方面。一是所谓的净租金法，它根据产出和耗减引起的所有费用 ( 包括劳动力费用和正常利润 ) 之间的差额来估价采掘的每单位非生产资产量；另一是所谓的用户费用法，它是用净租金的一部分来估价采掘的每单位非生产资产量，这部分净租金产生的持续收入应等于耗减引起的收入形成能力的损失。 SEEA 中使用的另外两种估价方法，即维持费估价和或有估价，仅用于非生产自然资产的使用，而不用于它们的存量。按这两种方法估价的资产使用包括属于 SNA 经济资产的自然资产的使用以及其他自然资源的使用，如空气和水的污染及海洋中鱼类资源的耗减，其中维持费估价所依据的是自然资产维持在耗减或降级前的水平所需的费用，或有估价所依据的是支付意愿原则。在 SEEA 中，或有估价方法用来估价由居民负担的环境费用，而这一费用在得到环境调整的国内生产净值备选值时被扣除。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在整个 SEEA 估价处理中，始终隐含着两个重要假设：其一，如果购买者所负担的价格中已明确地考虑了虚拟的附加费用，那么附加环境费用将不影响有关产品产出的价格；其二，如果实际进行了恢复活动，那么所需的资源会有足够的供给，而不会与供生产其他货物和服务的资源发生冲突。依据这些假设，SEEA 用来说明耗减和降级费用的虚拟附加支出，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增加值及环境调整的国内生产净值，但没有考虑由于产出和中间投入的价格变化引起的 如果以上发展目标得以实现，本区的经济、社会和生态效益将上一个崭新的台阶。 3 总结 近年来，世界各国及国际组织就如何将资源环境因素纳入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提出过多种有价值的理论和方法，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无外两种：一是所谓直接法，即对现行国民经济核算帐户体系（SNA）的概念及结构进行全面修正，增加资源环境因素，直接将资源环境核算项目融汇到国民经济核算内容中；二是所谓间接法或称卫星/附属帐户法，这一方法是在维持现行国民经济帐户不变的前提下，设计专门反映环境与经济之间关系的独立帐户体系，并将之作为国民经济核算核心帐户的卫星/附属帐户（体系），间接地将资源环境因素纳入国民经济核算。由于直接法将资源因素直接引入 SNA 内部，因此它在全面修正传统核算体系以及保持 SNA 与经济持续发展新趋势一致方面具有较大优势，但因涉及 SNA 本身结构变化，该方法不利于历史比较，使用时工作量大且“成本”昂贵，目前已逐渐为人们所放弃。间接法通过卫星帐户不仅能充分反映 SNA 核算帐户中没有反映的环境因素，而且能保持 SNA 核心帐户的相对稳定，该方法有利于历史比较，也便于 SNA 在各国的持续。正基于此，80 年代中期以来，特别是随着联合国“环境与经济综合核算体系 (SEEA)”的提出，间接法的研究逐渐成为主流。而联合国 93'SNA 的颁布，尤其是其以中心框架和附属框架为特征的体系结构的提出，则更加明确了间接法在资源经济一体化核算研究中的主导地位，同时也使得整个资源经济一体化核算研究在迈向实用方面向前跨了一大步[6]。 同时也应该看到，就目前情况来说，联合国 SEEA 虽然代表了目前经济核算与环境核算一体化方面最高的水平，然而，即使如此，它也还并不是一个完备实用的核算框架，它仅作为一种指南，以为那些希望设计附属帐户，并在环境方面重视持续增长及发展政策的国家提供参考依据。同样，93'SNA 虽然同其以前版本（53'SNA 和 68'SNA）一样，代表着国民经济核算发展的又一阶段，但这也决不意味着发展的终结。为了继续这种发展，正如 93'SNA 自己所承认的那样，还需要开展进一步的研究，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有关环境附属帐户的研究。它们都极力主张应由核算人员和经济人员继续进行有关这方面方法论的合作研究，这也是联合国在审核 1993 年 SNA 的多次研讨会上的普遍看法[1]。 参考文献
作者简介 雷明，男，1965 年出生，北京大学经济学副教授，《经济科学》编委，中国区域科学协会理事。1993 年华中理工大学自控系工学博士，1993～1995 年北京大学经济学博士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教委博士点基金等多项科研项目主持人。近年在国内外核心刊物及重大国际学术会议上发表论文 40 余篇。目前主要从事自然资源核算、组织行为分析、技术变革经济分析、决策与决策支持系统等领域的研究工作。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9400001）。成文过程中，得到厉以宁教授等专家的关心和指导，特致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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